1911年（辛亥）秋,，陳炯明與東江諸同志咸集香港灣仔某街二十二號會商,，圖謀起義。會商議決推舉陳炯明為總司令,，林激真為總參謀長,，鄧鏗為西江司令,，嚴德明為東江司令，丘耀西為博羅司令,，其余各同志如林海山,、鄧伊臣、李子先,、歐陽俊,、丘耀西、梁鏡球,、廖尚果,、廖容等擔任各方運動。馬育航,、鐘秀南,、周醒南等擔任籌劃餉糧，議定分路出發(fā),。其中陳炯明率鄧鏗等先入淡水,，設(shè)辦事處于鄧伊臣(鄧鏗之父)之家，籌劃進攻惠州,，嚴德明由水口率隊助之,；林激真、丘耀西,、梁鏡球等由蘇村,、向水進攻博羅,。

　　辛亥年間駐守惠州的陸軍提督秦炳直。 本版圖片 惠州報業(yè)全媒體記者嚴藝超 翻拍

　　1911年農(nóng)歷8月初,，陳炯明,、鄧鏗等人首先在淡水發(fā)動當?shù)剞r(nóng)民和手工業(yè)者百余人圍攻淡水警署，繳槍三十余支,，子彈千余發(fā),。隨后參加起義者愈來愈多，兩日之間發(fā)展到五百余人,。其次是嚴德明在水口各鄉(xiāng)發(fā)動,，參加起義有六百余人；陳經(jīng)（白芒花人）在白芒花各鄉(xiāng)發(fā)動,，參加起義約四百人,；丘耀西（麻莊人）在麻莊各鄉(xiāng)發(fā)動，參加起義三百余人,；還有陳焯廷,、謝子瑜、黃德修等三人,，分別到其他各地發(fā)動,，參加起義共有三隊，每隊約有三四百人,。上述各支起義民軍共約三千人,，槍支有千余桿，其他使用武器如戈矛,、鐵棍,、鋤頭、扁擔等,。起義民軍稱“循軍”,，扛著“井”字旗，共編成七個大隊,，陳炯明為循軍司令,，嚴德明、鄧鏗,、陳經(jīng),、丘耀西、陳焯廷,、謝子瑜,、黃德修等七人為循軍七個大隊的大隊長，其中鄧鏗兼司令部參謀長,。農(nóng)歷9月8日,，循軍各隊舉起革命旗幟,，到平潭白泥塘一帶集中，布置駐守陣地,，準備進攻惠城,。

　　當時駐惠州的廣東陸路提督秦炳直聞報，一面令惠州知府徐書祥籌辦團練局,，委梁靄人為局長，廖雨生,、李望山,、秦序東、張紹緒等十余人為局紳,，就地招募練兵,，糧餉由局自籌，槍彈由提督發(fā)給,，兩天內(nèi)成立,；另一面又調(diào)各地巡防營兵到惠城候命。農(nóng)歷9月8日,，派洪兆麟統(tǒng)帶巡防營兵（多系湖南人）一營和炮兵一隊,，駐守飛鵝嶺及其附近山區(qū)村落。許德普統(tǒng)帶巡防營兵一營和炮兵一隊,，駐守惠州府城,。另有許部一營駐守歸善縣（今惠城橋東）城。還有巡防營兵約三百人駐守環(huán)城一帶,。兩城城門均有兵巡守,，除府城大東門和縣城西門留為交通孔道，仍舊開放外,，其他城門一律關(guān)閉,。

　　民國時期的飛鵝嶺。

　　農(nóng)歷9月9日拂曉,，循軍千余人由白泥塘出發(fā),，目標是奪取歸善縣城。時清兵巡防營六百余人集合在饅頭嶺 （今文頭嶺）,。民軍在饅頭嶺與清軍相遇,，兩軍交戰(zhàn)約五小時，互有進退和傷亡,，清軍以民軍英勇,，不敢戀戰(zhàn)，退守原防地,。次日,，戰(zhàn)況仍呈膠著狀態(tài),，未分勝負。農(nóng)歷9月11日,，兩軍激戰(zhàn)于馬鞍,，民軍卒沖破清兵防地，占據(jù)了二圣宮,。革命軍大隊長陳經(jīng)英勇過人,，身先士卒，帶頭沖鋒陷陣,。因后續(xù)人員跟不上,，陳經(jīng)孤身奮戰(zhàn)，不幸被清軍捕獲,，后被押往府城萬石坊斬首示眾,，喋血街口。與此同時,，廣西人王和順組織“惠軍”,，亦同日舉事，目標奪取惠州府城,，本人任司令,，惠州人陸梅任副司令，被清軍洪兆麟阻于城南飛鵝嶺,。王和順與洪兆麟血戰(zhàn)七晝夜,，雙方相持不下。

　　農(nóng)歷9月12日,，駐縣城清軍出城進攻,，卻被循軍分路包圍猛擊。由于循軍愈戰(zhàn)愈強,，清軍畏縮不前,，敗退回防固守。秦炳直因戰(zhàn)事失利,，密電兩廣總督張鳴岐請求派兵援助,。農(nóng)歷9月13日，清軍停戰(zhàn),。紳商各界傳說紛紜,，有說秦愿意獨立或投降，以消戰(zhàn)禍,，有說秦炳直與師爺何性明（清舉人,，秦的幕友）兩人約定，誓不投降,，抱著與城俱亡的決心,，并命守城的許德普在兩城通衢地下暗藏火藥地雷,，準備民軍入城時，放火焚炸,。加上秦炳直因懷疑紳商各界和留省學生與陳炯明,、鄧鏗等有舊交，唯恐他們造謠和擾亂軍心,，為陳,、鄧作內(nèi)應(yīng)，遂于農(nóng)歷9月15日派出巡查隊到城中各處偵緝,，并派巡防營兵圍繳團練局搶械,。當時局紳們驚惶失措，各自逃避,。將近黃昏時候，秦炳直命府城大東門和縣城西門,，半開半掩,，來往行人均受檢查后方得出入。又在大東門城樓上,，裝置大炮,，對著最繁盛的水東街和縣城西門一帶�,；萑说么讼���,，無不驚心動魄，憤恨填胸,，大家認為除了運動巡防營官兵起義以外,，別無解救良謀�,；莩羌澥棵缰滦排c洪兆麟有友誼關(guān)系,，遂由苗致信密函勸其自動起義，免致全城涂炭,。加之惠城紳士廖計百,、林羨知等從中推動，洪兆麟終于醒悟,，脫離清軍起義,，帶所屬兵馬撤出飛鵝嶺。

　　農(nóng)歷9月l6日,，秦炳直接到洪兆麟起義的信息,，立即商于其師爺何性明。何說：“大事去矣,！”遂欲自縊于提署西廂之記室,，以踐前約,。當時秦的老母妻子圍在秦面前，乞求其珍重生命,，靜候調(diào)解,，秦猶豫未定。加上廣東水師提督李準被林冠慈,、林敬岳炸傷后,，知滿清大勢已去，遂通過革命黨人李紀堂介紹接洽胡漢民,，率清軍水師投誠革命軍,，并“屢次函電并專輪赴惠，勸秦提(炳直)止戰(zhàn),�,！弊詈蠡葜葜�府徐書祥前來相勸，并提出獻城意見,，秦乃首肯,。于是惠州知府徐書祥令歸善縣知事閻夢菊為惠城官方臨時代表，往革命軍司令部協(xié)商獻城的辦法,，不久得到圓滿解決,。其內(nèi)容：一是駐在惠州的巡防營兵先集中于府城，聽候革命軍收編,；二是軍事交接完畢后,，由司令部派兵員保送秦炳直及其家屬回鄉(xiāng)。農(nóng)歷9月17日上午,，駐縣城巡防營全部移駐惠州府城,，聽候收編。午后,，革命民軍進駐縣城維持秩序,，同時暫設(shè)革命軍司令部于學宮。農(nóng)歷9月18日早,，駐府城的巡防營兵約一千人秩序井然,，鵠立于提督衙門前面街道上聽候收編。不久翁式亮和鐘鼎基率所屬民軍分別從三多祝,、蝦村來惠州革命軍司令部報到,。

　　農(nóng)歷9月19日，廣東陸路提督秦炳直獻城,，惠州光復(fù),。秦炳直下令開通府城東門，恢復(fù)與縣城的交通，然后偕同僚,、家屬先避難元妙觀,，后革命軍送其白銀一千回湖南老家�,；葜葜�府徐書��,、歸善縣令閻夢谷皆投降，清水師將官張叔謀也從東江駕船來降,。是日上午八時左右,，陳炯明、鄧鏗等統(tǒng)率所部士兵,，由縣城出發(fā),，經(jīng)水東街過浮橋直進府城，沿途商店燃放爆竹歡迎,。各隊民軍相繼進城后,，由循軍司令陳炯明領(lǐng)銜發(fā)出布告剪發(fā)和安民，易歸善縣為惠陽縣,。

(作者：何志成)